我倚在以树丛作篱的门边,
寒霜像幽灵般发灰,
冬的沉渣使那白日之眼在苍白中更添憔悴。
纠缠的藤蔓在天上划线,宛如断了的琴弦,
而出没附近的一切人类都已退到家中火边。
陆地轮廓分明,望去恰似
斜卧着世纪的尸体,阴沉的天穹是他的墓室,
风在为他哀悼哭泣。自古以来萌芽生长的冲动
已收缩得又干又硬,大地上每个灵魂与我一同
似乎都已丧失热情。突然间,头顶上有个声音在细枝萧瑟间升起,
一曲黄昏之歌满腔热情唱出了无限欣喜,——
这是一只鸫鸟,瘦弱、老衰,羽毛被阵风吹乱,
却决心把它的心灵敞开,倾泻向浓浓的黑暗。
远远近近,任你四处寻找,
在地面的万物上值得欢唱的原因是那么少,
是什么使它欣喜若狂?这使我觉得:它颤音的歌词,
它欢乐曲晚安曲调含有某种幸福希望——为它所知
而不为我所晓。飞白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