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柏林,隐隐然回荡着一种让人不敢过于靠近的奇特气势。 我之所指,非街道,非建筑,而是一种躲在一切背后的缥缈浮动或寂然不动;看不见,摸不着,却是一种足以包围感官的四处弥漫或四处聚合;说不清,道不明,却引起了各国政治家的千言万语或冷然不语……罗马也有气势,那是一种诗情苍老的远年陈示;巴黎也有气势,那是一种热烈高雅的文化聚会;伦敦也有气势,那是一种繁忙有序的都市风范。柏林与它们全然不同,它并不年老,到十三世纪中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货商集散地,比罗马建城晚了足足二千年,比伦敦建城晚了一千多年,比巴黎建城也晚了六百多年,但它却显得比谁都老练含蓄,静静地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