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别的作家有了一个想法,一种观念,就能写出一本书来。我总是先得有一个形象。《礼拜二午睡时刻》我认为是我最好的短篇小说,它是我在一个荒凉的镇子上看到一个身穿丧服、手打黑伞的女人领着一个也穿着丧服的小姑娘在火辣辣的骄阳下奔走之后写成的。《枯枝败叶》是一个老头儿带着孙子去参加葬礼。《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的成书原因是基于一个人在巴兰基利亚闹市码头等候渡船的形象。那人沉默不语,心急如焚。几年之后,我在巴黎等一封来信,也许是一张汇票,也是那么焦急不安,跟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